『家人当然重要啊,』布桐点头道,『这些年,澈哥是除了爷爷之外,陪伴我最久的人了,现在我结婚了,当然希望自己的丈夫和哥哥能融洽相处,所以我想问问你,你和澈哥是有仇吗?』
厉景琛问,『如果有呢?』
布桐清澈的眼底满是茫然,『什么仇啊?』
『我说的是如果。』
『我不知道,』布桐如实道,『我不希望你们有仇,我也不想去在你们两个之间做选择,亲人和丈夫,你教我怎么选?』
厉景琛摸了摸她的脸,『我不会让老婆为难的。』
『厉景琛,澈哥真的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,我从来没见过他对谁发过脾气,所有认识他的人,无论是长辈还是平辈,对他的印象都是温文尔雅谦逊有礼的,没有人能说得出他一个不字,我觉得,一个人说你好,你并不一定真的好,但是如果所有人都说你好,那你一定不差,对不对?』
布桐眨了眨有些泛酸的眼睛,继续道,『我今天去跟澈哥逛街了,因为他每年都要给家里的张妈和钱进他们买礼物,感谢他们这么辛苦照顾我和爷爷。
澈哥真的很细心又谦和,大家都很喜欢他的,你不知道,他私下里,给张妈买了养老保险,还给张妈的儿子安排工作,就连钱进将来结婚要用的婚房,他都放在心里惦记着,我觉得澈哥是这个世界上,难得的很无私的好人了,所以我想不通,你为什么会这么排斥他......』
『老婆,我没有排斥他,顶多......』厉景琛斟酌了一下,才找到了合适的形容,『顶多也就算是话不投机而已。』
『那就好,』布桐放心地点了点头,『话不投机是正常的,没有人能跟全世界的人打成一片,你跟他聊不来的话,以后见面少说两句就好了。』
『但是你那天真的有点过分了,我跟澈哥只是单纯地逛街,关于我和你之间的事情,我一个字都没告诉他,因为怕他为我担心,』布桐轻叹了一口气,『老公是我自己选的,跪着也要啃下来,不能一出点什么事,就去向别人倾诉倒苦水,毕竟谁也没有义务当我的垃圾桶。』
『嗯,老婆说得对,以后有什么事,我们自己商量就可以了,不需要跟别人说。』
布桐打了一个哈欠,眼皮已经快扛不住了,『我好困,咱们睡觉吧。』
男人勾了勾唇角,『好,睡觉。』
『等一下!』布桐突然清醒了几分。
男人一顿,以为她对什么事情反悔了,『怎么了?』
『你先下去吃点东西再睡吧,我看你晚饭比平时吃得少很多,万一胃饿坏了怎么办?』
男人嘴角的弧度更浓了,『没想到老婆表面上不理我,其实在偷偷关心着我啊,我不饿。』
『不饿也得吃一点,你要是为了我伤了身体,我会内疚的,才不要欠你的呢。』布桐傲娇的道。
厉景琛凝视着她的脸,『好,我去吃,你等我回来睡觉,嗯?』
布桐:『......』
『厉先生,你说的睡觉,是单纯的睡觉吗?』
厉景琛的眸光暗了暗,眼底生生沁出了一丝危险的味道,『老婆是想要复杂的睡觉吗?我可没忘记,你之前说要在浴缸里来几次的......』
布桐的脸倏地就红到了耳根,气恼地拍了一下他的胸口,『厉景琛,你胡说八道什么?』
『我有胡说八道?』男人故作费解地皱起了眉头,『难道是我记错了?不是要在浴缸里?反正一定是在浴室就对了!』
布桐:『......』
『你再不下去吃饭,我可要翻脸了。』
厉景琛低低哑哑地笑出了声,『虽然我老婆的脸蛋很好看,但是翻来翻去太累了,还是休息吧。』
布桐嘟了嘟嘴,『懒得跟你耍贫嘴,快去吃饭吧。』
厉景琛俯下身,额头贴着她的额头,『那我吃完饭,还能回来睡觉吗?』
布桐的脸更红了,小声嘟喃道,『我也没说不能回来睡呀,但是我说的是单纯的睡觉,不是复杂的睡觉......』
厉景琛笑了声,『好,我们就睡单纯的那种。』
布桐:『......』这话怎么越听越奇怪呢,睡觉还分种类的?
男人吻了吻她的唇角,起身走出了主卧。
布桐翻了个身,侧躺在床上,盯着某一个虚空处失了神。
唐诗说的没错,她之前二十年的人生,都及不上跟厉景琛结婚这段时间以来,这般跌宕起伏。
总会有未知的际遇,在前面等着她,可是算下来,她和厉景琛,也算是一次一次地克服了下来。
他们的婚姻,难道注定有那么多的曲折?
接下来等待他们的,又会是什么......
......
第二天早上。
布桐一觉醒来,入目便是男人俊美的睡颜。
她想起来,昨晚没等到厉景琛吃完饭回来就睡着了,看这会儿男人把她抱在怀里的架势,估计就是被他抱了整整一夜。
布桐撇了撇嘴,嘴角却忍不住上扬了起来,伸出手,轻轻在男人脸上描绘着他刚毅立体的轮廓。
『咚咚咚。』门外突然传来了敲门声。
布桐一惊,急忙推了推身旁的男人,『厉景琛,你快醒醒,争争来了!』
大清早的,除了严争,没人敢敲他们的房门,所以布桐不用猜就知道。
『嗯......』厉景琛动了动眼睛,很快醒了过来,『老婆,怎么了?』
『你快起床穿衣服,争争来......』
话没说完,主卧的门便被拧开,穿着卡通睡衣的严争迈着小短腿,吭哧吭哧地跑了进来,『妈妈!』
布桐急忙低头掀开被角看了看,好在她身上穿着相对比较保守的睡衣,并没有什么不妥。
身旁的厉景琛身上也是穿着睡袍的,只不过腰间的带子早就松了,露出胸膛一片小麦色的肌肤。
布桐坐起身,扯了被子盖住厉景琛,才转身朝严争伸出双手,将他抱上床,『争争,怎么了?』
『争争做噩梦了,好怕怕,』严争一头扎进了布桐的怀里,可怜兮兮的道,『争争十分想妈妈......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