难道老太太都知道了?是来兴师问罪的?
她很难过。
老太太对她非常好,应该说是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了,可她却利用她给自己创造的关系,引诱了她最优秀的儿子,她是个不折不扣的烂人。
她内疚痛苦的样子落在老太太眼里就成了弱小可怜,上前一把抱住她,“我可怜的孩子,让你受苦了。”
虞欢有些懵,不由看向盛怀。
男人对她微微点头,“你的遭遇我母亲都知道了,别害怕,她会为你做主。”
虞欢更内疚了。
她甚至忍不住要把一切说出来.
可最后还是人性的自私让她选择了沉默,她不想失去最后的温暖.
老太太拍着她的后背,“欢欢呀,以前是奶奶糊涂,以为你和李辰能成就良缘……现在我做主让你们分了,以后你就是奶奶的孙女,也不用回虞家了,他们找上来,奶奶替你挡回去。”
虞欢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,抱紧了老太太泪如雨下。
老太太更心疼了,“好丫头,别哭了,哭得奶奶心都碎了。别怕,以后盛家就是你的家,盛怀就是你的小叔叔,不管有什么事,你尽管找他。”
从舅舅变成叔叔的盛怀……
盛怀一直没有跟虞欢说话的机会,等下了车,趁着老太太去吩咐给虞欢布置房间,他才小声说:“你安心住着。”
虞欢哭得眼睛红红的,连睫毛都湿漉漉地凝结在一起,掀开眼皮时就像一只被雨打过的蝴蝶艰难振动翅膀,“我骗了奶奶,是不是不太好?”
“你骗了她什么?跳海是骗她?还是盛李辰没救你是骗她?”
虞欢说不出话来。
男人声音更低,几乎贴着她的耳朵,“想来想去,能骗她的就是你不想做我大侄女而是想做我的小宝贝这一样了。”
虞欢耳朵都麻掉了,红着脸说了声“油腻”就跑掉了。
恰好,盛老爷子看过来,还以为自己老眼昏花。
……
虞家。
已经过了一天一夜,虞欢没有回家。
虞太太眼皮一直跳,总有不好的感觉。
晚上吃饭的时候,她就跟虞先生念叨这件事。
虞先生摸着光秃秃的下巴道:“霍先生的船还停在公海并没有回航,应该没问题。”
“那盛家呢,他们不会知道了吧?”
话音刚落,就看到下人着急忙慌地跑进来,“太太不好了……”
虞太太优雅地放下刀叉,“没规矩,什么好不好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盛忆已经带着人闯进来。
虞太太忙站起来,“亲家来了。”
“谁是你亲家?给我砸。”
她身后那十几个彪形大汉立刻行动起来,七里哐啷一顿打砸。
虞先生面如土色,飞扑着去抢救,“这是我清朝的粉彩花瓶”“这是我明代的双面绣屏风”。
根本没用,盛忆的贴身保镖一巴掌把他挥开,他就像小鸡仔一样倒在地上。
虞太太也吓得不轻,颤抖着想去拉盛忆,“盛小姐,这到底怎么回事,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?”
“误会?我看是晦气!你们虞家算什么东西,也敢把算盘珠子崩到我脸上。”
“我们哪里敢呀,是不是虞欢做了什么对不起盛少的事情?我就知道她不是个安分的,这丫头心大,最近在勾搭她的前姐夫,港圈太子爷霍业廷。”
她知道可能是事情败露了,就先把屎盆子扣在虞欢头上,这不是她第一次这么做,也不会是最后一次。
奈何盛忆根本不听她的。
倒不是她觉得虞欢无辜,而是她今天就是抱着来虞家出气的目的。
她不能跟家里闹也不舍得跟盛李辰闹,难道还不能跟虞家闹吗?
他们以为虞欢是貂蝉呀,送这个送那个,她就让他们竹篮子打水一场空。
虞先生闪了腰疼得龇牙咧嘴,他对虞太太说:“我们报警吧。”
虞太太却摇头,“现在情况还不明,要是报警再牵扯出霍家,我们可真完了。”
盛忆坐在客厅里,听着打砸的声音就像在听音乐,她对虞家夫妇说:“我儿子盛李辰跟虞欢解除婚约,以后你们少打着我们盛家的旗号在外面招摇撞骗。”
虞太太还想挣扎一下,“盛小姐,都是虞欢不知好歹,我们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呀。要不我让虞乐去陪陪您和盛少爷消消火气。”
盛忆气笑了。
他们把他们自己当什么她不管,可他们把她当什么?
“不必了,留着你们家的臭鱼烂虾自己消化吧,别脏了我们盛家的门楣。”
说完,冲着保镖们挥挥手,一群人拥簇着她离开。
看着满地狼藉,虞先生直拍大腿。
这些虽然说只有一两件是真品,可加起来也要一二百万,全完了。
他迁怒虞太太,“都是你,非要虞欢去陪霍业廷,现在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,多年的布局全毁了。”
虞太太气得肝儿疼,好事儿没她的坏事全是她。
不过她最担心的不是这个,而是这事儿要是闹出来,虞欢还能不能卖个好价钱。
要想跟盛李辰这么体面的恐怕不行了,也只能给人当情人。
她还想着靠虞欢把虞乐带出去,不管是盛怀还是盛怀的好朋友季如冰,那都是顶好的选择呀。
可现在全完了。
虞欢这个丧门星,她要是回家,看她不收拾他。
看着虞太太眼底阴沉不定,虞先生扶着腰起来,“我不管,你这次得补偿我。”
“你还要什么补偿?”
“反正虞欢现在被开苞了,我要睡她。”
“你……”虞太太眼底的冷意一闪而过,这个老东西在外拈花惹草还不够,家里只要开苞的女孩儿,他也都一一过手。
不过虞欢反正也成了残花败柳,就该给她吃些苦头,省得她以为自己是真的千金大小姐,高高在上。
看到她点头,虞先生眼底淫光闪闪,激动得都忘了腰疼。
虞欢这口香肉呀,终于给他馋到了。
盛家,虞欢狠狠地打了个喷嚏。